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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楼村九·一六感怀
第一章
二００三年 九月十六日 对簿公堂上 生平第一次
状告高耀洁 毁我名誉事 原在两年前 舍药救艾滋
病人一十四 无亲不相识 送药三四回 病容全消失
整装回襄樊 九月十六日 日期虽相同 因果难预知
辛苦廿八年 花费数十万 证书六、七个 报告上百件
治疗外科病 万次皆灵验 内服治艾滋 预言将实现
北京做检测 中医研究院 ＨＩＶ－１ 怕与药酒见
接触两分钟 病毒被全歼 ＭＴ－４ 丝毫未改变
血清无干扰 不怕强胃酸 此药作内服 有效保安全
等待有时机 临床做试验 一等就两年 病号仍不见
二００一年 八月二十三 卫生部公布 文楼疫情险
平地一声雷 百姓心胆寒 艾滋是洋病 谁料在身边
楚天都市报 号召搞捐献 李氏父子俩 送药到武汉
中药解百毒 克星杀菌顽 两箱一百瓶 价值达四千
医药研究者 重任担在肩 急急奔文楼 挺身赴国难
四处流言起 文楼正戒严 过往皆盘查 违规送公安
李本社旗人 紧靠驻马店 相距百余里 口音无二般
扮作当地人 访亲邻里间 药酒称香油 料无出事端
七月农活忙 村中无人闲 鸡啼草堆上 黄牛卧林间
未见人盘查 心里方坦然 艾滋病医院 木牌挂门前
大胆进院门 相迎一老汉 “稀客有何事”未语笑在先
点头一鞠躬 “求医把病看” 老汉连声好 相迎进房间
“您是送药的” 一眼就看穿 打开电风扇 倒茶又递烟
“谁来都欢迎 招待不周全” 老汉是会长 村民共推荐（注1）
驻村工作组 另居一宅院 院内四五人 握手道寒暄
登记身份证 再把资料看 其中有医生 边看边赞叹
此药真神奇 该我尝尝先 带药本不多 一下全分完
越谈越亲近 不觉日正南 不期遇乡长 边吃边攀谈
进村送药者 早来有半年 您是第七家 多多更宜善
“这次带药少 只为见个面 社会多流言 不敢太冒然
这回放了心 取药立返还” 饭毕上西瓜 薄皮红瓤甜
“谣传瓜注血 瓜农作了难 白送没人要 瓜熟烂田园”
二次进文楼 同行四大员 军医汪教授 大校是军衔
一名耿医师 从业二十年 李氏父与子 携药走在前
上蔡卫生局 局长亲接见 四位院长陪 畅谈多半天
局长亲布署 药留卫生院 发药要留名 地址写周全
一周观疗效 院长写名单 这村又那村 跑了一整天
骄阳热似火 衣服汗湿完 带的一壶水 半天就喝干
病人用假名 何处能找见 返回卫生院 院长两手摊
写信给乡长 写了三大篇 乡长回了话 会长把线牵
李家父与子 扎寨驻马店 若不见成效 誓不返家园
会长程铁毛 工作热情高 带领王富军 赴驻把药讨
联系五病员 每人一斤药 嘱咐喝八天 每天各三遭
次日彦章到 也拿五斤药 时值八月六 路费都报销
日月如穿梭 转眼八天到 老汉程彦章 迎我到村郊
引我到他家 病人一一叫 逐个登记毕 又添五病号
计划本十人 太多难周到 病人苦哀告 彦章边鼓敲
见死能不救 眼看泪珠掉 我本心肠软 次日送药到
上次八·一四 这回廿二号 八天一送药 日子记得牢
三十这一天 众人开口笑 六位发烧者 体温正常了
四人淋巴肿 已经摸不到 原来拄杖行 现在跑又跳
一人白血球 一千都不到 几天到两千 疱疹全脱掉
此人是肺炎 经常发高烧 住院仅四日 六百元花掉
近日再发烧 一针见分晓 此乃彦章侄 经常逃服药
脾气生来犟 大伯常唠叨 媳妇性贤淑 也是老病号
当年广阔逝 肺炎杀人刀 事后我方知 电话问根苗
大伯程彦章 怒气仍未消 “死了也不屈 怨他不喝药
谢谢您关心 全家忘不掉” 听罢泪双流 责任未尽到
此段是后话 插入乱章法 故事要完整 还是接前茬
此夏天大旱 玉米叶子卷 全是种地人 吃穿靠田园
手扶开井边 带动水泵转 挖沟又改水 日夜不消闲
病人身体健 全都忙抗旱 仅有一妇女 不适烧一天
夫妻皆患病 活计还得干 人多土地少 全国贫困县
昔日卖血区 群众皆贫寒 花钱到汝南 伸曲十六元（注2）
病容换笑颜 老李心放宽 人人夸大夫 李说不敢当
父子做决定 药量稍增添 原来六十克 日三次服完
改为八十克 日四次服完 每人一公斤 够用十二天
嘱咐两件事 血常规化验 天天量体温 记录次次填
俺住驻马店 电话记心间 遇有啥情况 随时告诉俺
八月初三日 热闹真非凡 襄樊电视台 水禄忽出现
村民看稀罕 拥来一大院 本来想录像 又怕惹麻烦
问询三、五人 匆匆离宅院 病情皆稳定 要药吵塌天
“我喝过药酒 亲自有体验 发烧有俩月 啥药都用遍
喝了你的药 当天烧退完” 李氏吃一惊 这药散得宽
一人领药去 几人来分餐 人人有亲眷 哪能不顾盼
吃药不连贯 观察变空谈 问题难解决 举棋难落盘
问询彦章兄 “这事真难办 农民文化低 说理也枉然”
老李眉头皱 小李不开言 病号犯了傻 大眼瞪小眼
“烧退不拉稀 能吃力气添 俺们感谢你 千万别中断”
农民讲实在 同病必相怜 父子亲骨肉 夫妻共枕眠
兄妹手足情 岂忍自己安 面面相觑视 默默无语言
老李心情乱 思绪万万千 临床观药效 服药是关键
定时定量服 岂能有间断 保持血液内 药浓无改变
释放新病毒 不得再感染 农民少常识 强调也徒然
何时有财力 建厦千万间 患者皆请入 医护护周全
谁人知我心 嫌我太絮烦 做事太机械 思想太简单
仰天罢！罢！罢！ 太苛两为难 机会性感染 能控不简单
根治艾滋病 暂时缓一缓 条件成熟时 再试不算晚
希望诸朋友 自己写体验 服药前与后 症状可改善
有啥就说啥 不必顾脸面 下次我再来 一定要写完
有的不识字 求人也不难 不写就断药 休怪伤情面
谁知语气重 病人顾虑添 若说已治好 停药理当然
若说效果差 没有说实话 得罪热心人 要药难上难
转眼九·一六 此日最难忘 忽然北风起 漫天尘土扬
抬药五十斤 木棍压肩膀 走进彦章家 场面好凄凉
往常不等喊 众人挤满堂 今日到处找 彦章累断肠
整整一上午 六人才到场 材料都没写 回答一个腔
“俺们没文化 你写一个样” 彦章忍着火 “你说该怎样”
李家父与子 同样没主张 九人没领药 程老跑一晌
再烦老人家 实在口难张 父子抬药走 一步一张望
程老立门口 木雕一个样 去去步迟迟 木棍压脊梁
多次走的路 今日路真长 “再见众乡亲 祝你早健康”
回顾进村时 玉米未过膝 今日离村去 棒子长尺余
得水时翠绿 无墒叶卷曲 惦念诸病友 好景没几许
服药期太短 好比露水雨 待过三个月 有人倒下去
四个重病号 阴影难抹去 电话常问讯 噩耗几传递
归家写总结 病程划分级 周娟本无病 药是冒领的
她夫患艾滋 头年已归西 她虽未查出 心中总狐疑
下余十四人 分析很仔细 艾滋是隐私 不可传出去
告诉其本人 思想更压抑 只好归档案 暂时压箱底
注１：会长：文楼村艾滋病协会会长，当地政府组织的群众组织。
注２：一伸一曲十六元：抽血时伸直手臂，抽血后弯曲手臂压迫止血，卖200ML血给十六元钱。
第二章
三打白骨精 （外三首）
“研究气味科学 勇攀科学高峰”（注1）
披荆斩棘前进 飓风狂浪丛生
习惯势力阻拦 保守思想进攻
别有用心阴险 妒贤嫉能呈凶
最怕名人捣蛋 蒙骗群众围攻
哗众取宠小丑 欺世盗名英雄
不懂气味科学 却耍八面威风
嘲讽“玩弄笔墨” 标榜自己高明
面对“检测报告” 气得颠狂发疯（注2）
如此好药问世 我这权威吹灯
来个断章取义 掐头去尾留中
骂作“胡编乱吹” 含沙射影两中（注3）
阴谋策划密室 煽风点火基层
散发造谣传单 国家法纪难容
卖弄教授招牌 大讲学历文凭
抵毁中医中药 崇洋媚外邀功
反对治疗艾滋 “吃药人财两空”
专救艾滋孤儿 沽名钓誉邀功
藐视“行动计划” 不惜违法求荣（注4）
艾滋市场一霸 千夫所指奸佞
要问此人名姓 姓白名唤骨精
孙猴奋起千钧 一打化烟逃生
妖心不死冥顽 二打等待开庭
火眼金睛盯牢 三打必现原形
注1：研究气味科学，勇攀科学高峰是卢嘉锡副委员长为李德敏先生的题词。
注2：检测报告指中国中医研究院基础理论研究所的《巨方消毒剂（暂用名）对艾滋病病毒的灭活作用》的检测报告。
注3：两中即中国中医研究院和中国科学院。
注4：行动计划是《中国遏制与防治艾滋病行动计划（2001－2005年）》的简称。
气味科学是真经
玄奘取经去西天 险山恶水少人烟
草履麻衣自编洗 残汤剩饭靠化缘
悟空八戒皆虚幻 沙僧白龙亦妄言
风餐露宿十四载 木鱼青灯伴佛眠
气味语言是真经 草木虫鱼皆精通
万物生灵有嗅觉 唯有人类糊涂虫
药性应用气味解 营养辨别口味功
二十八载功未就 六十七岁遇煞星
卖血歌
采血车子进了村 男女老少拚命奔
刹时排成长蛇阵 殷殷鲜血聚成吨
一人几张献血证 左膊抽罢右膊伸
头晕眼花搀回家 跨进新居笑在心
留汗歌
不怕流血怕流汗 战场流血英雄汉
留血流汗致富路 留汗流血是懒汉
第三章
中药新药办证难
中药新药办证难 其难难于上青天
治艾新药办证难 其难难上九重天
中药办证有四难 望而生畏不敢言
审批办法是法规 安全有效把关严
配方公开保密难 指纹图谱蒙混难
药理机制说明难 高昂费用筹资难
治艾新药试验难 难在难闯四道关
病人难寻第一关 住院观察第二关
血液化验第三关 隐私保密第四关
先闯四关再四难 十年八载难过关
第一难
配方数量写周全 要想保密难上难
中药制剂多复方 药味加减不费难
药性相近可替换 改头换面不侵权
只要主药不改变 疗效高低分辨难
中药西药区别大 统一要求欠周全
西药单一化合物 化学结构定产权
合成工艺任你变 要想侵权难上难
中有名医无名药 铁的现实摆眼前
第二难
药材指纹图谱法 自亮底牌告大家
稍有保留不可能 自作聪明必犯法
质量监控数据化 仪器分析似最佳
微量痕量起作用 检测图谱也白搭
疗效虽由成份定 可惜成份太复杂
单味成份有几多 哪味药材明白啦
炮制过程起变化 复合作用更难查
监控质量是疗效 舍本求末功夫瞎
第三难
中药机理太玄妙 野生动物都知道
生了疾病口味变 鼻子一闻药找到
中药本是经验方 千年积累多高招
八纲辨证明病理 四性五味巧用药
药物代谢动力学 化学药物易做到
中药作用靶子多 七大系统面面到
同病异治因人异 异病同治真玄妙
宏观博大微观巧 法规统一实可笑
第四难
中医中药不分家 中医皆是药学家
一个处方一新药 不用审批权力大
中药验方何其多 变成成药难度大
申请费用上百万 中医几多资本家
第一关
艾滋病人不露面 病人虽多难找见
验血初筛凭自愿 讳疾忌医最常见
医生虽想治艾滋 没有病员怎实践
机会感染不典型 医患对面不发现
第二关
艾滋患者想住院 几许愿望能实现
没有专科难护理 混合病房也难办
临床观察成画饼 新药何以得完善
被迫无奈到农村 监督吃药最难办
第三关
ＣＤ4和ＣＤ8 淋巴亚群必须查
病毒载量高与低 P－3试验没几家
进口流式细胞仪 一般医院谁买它
化验费用过千元 病人不出医生拿
第四关
绝对保密隐私权 采集病历犯了难
假名假姓真资料 真伪莫辨查验难
病人不肯吐真情 医生谁敢追根源
稀里糊涂乱送药 雄关漫道举步难
中医就有处方权 天天都在搞钻研
艾滋病人找上门 见多识广积经验
日积月累知识丰 征服顽疾并不难
《行动计划》指路灯 《社会参与》大动员
配套政策跟上去 攻克“四关”破“四难”
百万中医齐奋勇 中药优势大无边
克服歧视与偏见 制造恐怖讨人嫌
艾滋本是寻常病 万水千山只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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